現實與幻想的夾縫

00

   「這種時候，就算不想，也只能這麼做了吧。」

   「你要做什麼。」

   「沒啥，只不過用點小小的竅門罷了。」

01

   何羽芊閉著眼，嘴中念念有詞，捏著手指不斷變換姿勢。

   睜開眼，沈洛君皺起眉「你在發光？」

   「唔，這是陰陽術……之類的，簡單來說能增強五感和感知力。」

   她笑了笑「好歹有點關係，曾經學過的。」

   雖然不是自願的。

02

   「接下來我們一起行動，我用感知力掃過整個城市，有問題的地方我會告訴你，你的地圖還在身上？」

   「在。」

   「很好，有問題的地方你標在地圖上，我們一個個找過去。」

   沈洛君看著何羽芊，有些迷茫，她不一樣了。

03

   「不要露出那種眼神，這算是副作用。」

   「副作用？」

   「剛剛那是……我也不知道正式名稱是什麼來著，簡單來說就是借用所侍奉的神明之力，而肉體和精神會受神性影響而有所改變。」

   「所以你是……受哪一位的影響？」

   「吾神名為月夜見尊，是為三貴子中掌管夜國之神祇。」

04

   兩人說著話也沒停下動作，拿著地圖比劃著，最後落筆畫下紅圈。

   「海邊？」

05

   有了神明加持，他們的移動速度比起之前快上許多。

   照理來說應該是這樣。

   但何羽芊卻開始出現狀況。

   「你先走。」在她第三次撞上路燈，她對沈洛君說道「我現在狀況不對，你先去找到她我們再會合。」

   他張開口，最終什麼也沒說，點了點頭便加快速度離開。

06

   『該死。』何羽芊靠在小巷的牆邊，咬著下唇忍受著劇烈的頭痛。

   『叫你平常要修練，就是不聽，現在報應來了吧。』腦袋中迴響的聲音再熟悉不過，她忍著不爆粗口『幫我……月夜見……』

07

   『我要毀掉她……就算不是直接傷害到她……也要毀掉她的念想……』

   『肉體上的也好……精神上的也罷……我要毀了她……』

   『必須毀了她！』

08

   似乎等了一輩子的時間，聽見一聲嘆息。

   『誰叫我是你的庇護者呢。』

09

   沈洛君在海邊徘迴，最後在卸貨的碼頭邊，找到了她。

   「請停手。」海風吹來，飄動的長髮遮住了她的臉，模糊了她的表情「請停手，還沒走到盡頭，現在還來的及。」

10

   她只是嘴角勾起，發出嘲笑的哼聲，帶著冷冷的笑意開了口。

   「為時已晚。」

11

   「我們被人驅趕、被人厭棄、被人憎恨。」

   「我們以我們的方式活著，又礙著你們什麼。」

   「你們說我們是騙子、小偷、乞丐，這又不是你們逼迫的嗎。」

   「我們活在世上，是錯的嗎？」

12

   他的嘴唇動了動，想說的話語在舌尖打轉，然後又嚥回肚裡。

   他沒什麼資格去指責她的想法，畢竟他不是她。

13

   「那妳為什麼又要一直看著過去呢？」

   沈洛君四處張望，腳步聲逐漸接近，最後停下。

   看著何羽芊，她身上的光芒比之前更為耀眼，表情更為冷漠。

   一張口，卻是男性的聲線。

   「過去的事情終究只存在於過去，然後人們將繼續向前行進。」

   「你只沉溺在黑暗中，卻沒發現只要換個方向就會看見光。」

   「還是你怕，只要走向光，便會被燃燒殆盡？」

14

   她臉色一變，微微彎下腰，這是隨時可以攻擊的姿勢。

   「我沒想到，會在這裏遇見守護的神明。」

15

   「誰讓我是她的守護神。」聳了聳肩，帶著無所謂的表情。

   「說吧，你想怎麼死。」

16

   「神明不能干涉人類歷史。」

   「但我的信徒希望你被毀滅，那就和人類歷史沒什麼關係。」

   「穿越者們也是歷史的一部分。」

   「不，你們是超脫者，所以你們的所作所為都在神明的監控之下。」

17

   沈洛君看著兩人你來我往，隨著時間流逝，他的心神趨於平靜。

   他也看見，周遭環境逐漸變化。

   這是一個神域。

18

   『祂』在用語言建立一個神域。

   等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。

   意識模糊，感到眼皮逐漸沉重，在眼睛完全闔上之前，聽到『祂』的聲音從遠方傳來。

   「當你選擇這條路的時候，就無法回頭了。」

19

   醒來的時候，是在旅館裡。

   看向窩在角落沙發的何羽芊，整個人散發出灰暗的氣息。

   「妳怎麼了？」

   「沒事，被罵了一頓。」她掏出手機，點開了新聞「你看。」

20

   「『今早在洞窟區發現一名昏倒的女性，名為法蘭琪．加西亞．米格爾，目前意識不明……』那不是敘述者嗎？」

   看著新聞的大頭照，沈洛君有點疑惑，他睡了覺就什麼都解決了？

   「對啊，她的精神被困在神域裡，基本上是一輩子都不會醒來了。」

   撇了撇嘴「然後為了這件事降神，我就被罵了一頓，主要是神社那邊。」

   「沒事吧？」

   「大抵上是沒問題，這是經過允許的降神。月夜見同意了，神社那邊也不能說什麼，只能以『不合常規』來發作。」

   「我的事就先放一邊，現在來說說你的問題。」

   「在神域裡，屬於此神之外的力量都會被消除。」

   「所以你穿越時空的體質也順便被消除了。」

21

   沉默。

   「所以我不能再穿越了？」

   「這不一定。這像是你一直有過敏問題，有天過敏治好了，但可能環境或什麼因素你可能又會復發。」

   「喔。」

   沉默。

22

   「……你好歹也說些什麼吧！這樣很尷尬啊！」煩躁地抓著頭髮，何羽芊五官揪在一起。

   說到底是她的問題，如果她有用一點的話，也不需要用到降神。

   但她現在說什麼都是馬後炮。

   「你不是說還是有可能恢復穿越體質嗎，那就等吧。」

   他倒是挺平靜的，畢竟這個能力是突然出現的，失去後也沒那麼難過。

   只是，真想再見一面啊。

23

   「我說，你接下來還要留在這嗎？」

   「我機票都買好了，當然等時間到再回台灣。」

   「……我請你吃飯吧。」

   「真的？」

   「當然，我跟你說，我在論壇上看到格拉納達有一家超好吃的海鮮燉飯！」

   「唔，我還想吃tapas。」

   「沒問題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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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 終於完結了，寫了三年半的故事……還有其他坑……

   然後其實還有一個敘述者的故事，但那次旅行也已經一年了……再看看吧

   還有其他事情如我的旅行、一些沒說的故事設定和照片，會在之後的後記和圖集告訴大家

   謝謝願意看到這裡的讀者，下次再見